短髮 Short Hair

女人頭髮的長短
很多時候
決定權並不在自己手上

小時候
不明就裡的跟著母親去理容院
回來以後就頂著
我生平第一顆捲捲頭
每天上學的髮型
是馬尾、辮子，還是公主頭
決定於忙碌的母親當天趕不趕時間

長大後
頭髮的長度、樣式
決定於你身邊的那個男人
他愛的是長髮飄逸，還是短髮俏麗？
每次變髮前
報備、撒嬌到恩准
成了情人間最私密與樂此不疲的遊戲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溫馴
只要枕邊人的一句話
就乖乖留起長髮
自古以來
女人的青絲總象徵著綿綿情意
一句「長髮為君留」
便道出多少相思

所以戀愛中的女人
一旦突然剪去留了多年的長髮
總不免被週遭朋友問起
感情生活是否有了變化？
從這個角度來看
單身女人似乎自由的多
這種自由呈現在頭髮的長短、樣式與顏色上
宣示著唯我獨尊
一種不被剝奪的自主權

雖然我也曾一度嗤之以鼻
但我不想在這裡
把女人為愛蓄長髮的行為
套入兩性權力或男女階級地位的討論
免得看起來
像是單身女人的自怨自艾

只是突然覺得
女人的頭髮也可以是一種文化象徵
在我所處的東方社會尤其明顯
儘管我們在選擇要不要依循這種邏輯之前
就已經受了千年的內化
卻也越來越多人認同
這是一種心甘情願

她們說
都是因為愛

因為愛，所以聽話
即使有些不悅
也願意付出、願意妥協

我想了想，也對
畢竟每一個為愛縱身的人
連真心都可以貢獻給對方了
更何況是幾縷青絲的決定權呢？

況且每個女孩長大以後
難免會發現
企圖影響妳決定的聲音越來越多
就連專業的髮型師
也可能為了美感設計堅持不剪短妳的髮

事實上
女人每一次剪髮
不見得都為了斷情絕念
卻總能在甩脫三千煩惱絲之後
換來更亮麗的心情

也許就像梁詠琪的那首歌一樣
每個女孩
就在這長長短短、短短長長之間
學會了成長
學會了放下

更重要的是
學會了
多愛自己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