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 As If

接起一通來自遠方的電話
突如其來地
感受到
你那颯爽依舊的聲音

彷彿
時間都沒有過去
彷彿
歲月都沒有痕跡

彷彿
你還是當年那個
留著清湯掛麵
大笑起來卻能聲傳千里
外表文靜、實則隨性的女孩兒

彷彿
我也停在當年
明明是成績優異又活躍
心裡卻老是掙扎於同儕、體制與成長之間
無端強說愁的年紀

好多年沒連絡了
乍見來電顯示的我，其實拙於應對
第一時間不知怎麼開場
就連用什麼稱謂都反應不過來
都這把年紀了
總不能還叫小時候的綽號吧？

你或許聽出了我的困窘
於是溫柔地忽略，逕自帶出主題
用記憶中熟悉的體貼
舒緩我莫名的緊張

然後
專屬回憶會自動地
找出你我最熟悉、最舒服的模式
開始輕鬆對話

話筒的另一頭
不時傳來你一如既往的笑聲
就在耳旁，好近

感覺十五年的距離就這樣，瞬間消失
彷彿所有情誼都
回到當年

短短1分47秒的來電
可能因為是你
才讓我多愁善感了起來

因為沒有準備
在不再青澀的年紀
重溫起青澀的過去

彷彿
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又好像
你已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

說不出為什麼
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前一刻還覺得沒了距離
怎麼掛上電話，回到現實以後
我和過去

彷彿
又更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