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12點了
瞥了一眼畫面右下角的日期與時間
已經是九月二十八號了...928？不就是教師節嗎？
又到了這個日子啊～
記得小時候
這一天總是休假
不僅是對孔老夫子的追思紀念
更重要的是體恤每位辛勞作育英才的老師
當然啦，對學生而言
不用上課才是最開心的
但在我似模糊又清晰的印象中
總有這麼一回事兒，深深地記在心底......
每逢教師節前夕
全班常常是趁著午休或下課的短暫空檔
把各科小老師或班長「拱」出來主持會議
秘密討論著今年該送老師什麼禮物
窸窸窣窣地、緊張兮兮地...
明明就不是什麼壞勾當，卻總是東張西望
深怕走漏一絲風聲
讓idea被別班偷學了去
或誰對老師說溜了嘴，破壞了天大的驚喜
當時的我們
也許正為了買什麼禮物想破腦袋
也許正為了擠不出半點計畫而煩惱
也許根本不享受那樣一邊提心吊膽一邊困擾的過程
但現在回想起來
總覺得那段小小的「諜對諜」時光
多麼的純真、可愛
帶點刺激的遊戲氛圍
卻把「教師節要感謝老師」這個制式化的教誨
點綴得格外生動、包裝得格外有趣
尤其是執行計畫的那堂課
自上課鐘聲一響，每個人便不自覺的神經緊繃
一向姍姍來遲的同學卻意外準時入座
等待著老師走進教室的那一刻
心裡莫不雀躍期待著
「等會看到驚喜，不知道老師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每個人都有一股行動前的興奮與緊張
特別是聽見前哨兵的傳令：
『噓，老師來了！』
現在想想，其實只要仔細觀察一下
這群坐立不安的小毛頭
肚子裡那一點古靈精怪的小小花招
有數十年教學經驗的老師，應該是不難發現的吧？
但在我的記憶裡
不論是全班同學簽名留言的大型賀卡
還是按照老師綽號挑選的布偶娃娃
或者只是平常的起立立正敬禮，加上出其不意的掌聲歡呼
卻沒有一位老師不被感動
沒有一位老師不展顏歡笑的
精心策畫後的成功也在每個同學的臉龐掛上笑容
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師們都怕我們傷心
即使看穿也不忍心戳破
又或者他們真的沒想過這群小鬼會有這麼貼心
著實受到感動
但當平常嚴厲冷淡出名的老師
也露出溫暖的笑容，花了半堂課的時間跟我們聊校園生活
我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
那一刻我們確實輕鬆地卸下師生關係
讓心與心的距離在那一瞬間縮短至無形
後來我懂了
也許「付出」才是最大的收穫
老師付出時間心血教育我們
而學生們簡單的一句「老師謝謝你，教師節快樂」
不吝於將謝意付諸行動的同時
在發自內心向師長表達感謝的當下
最能從中獲得快樂滿足的人，其實是學生自己...
所以在我印象中
教師節從來就不是一個老套的節日
即使每年都要寫不少卡片一一送給各科老師
卻因為看見它們被珍藏的樣子
每每甘之如飴
週休二日實施後
很多例假日都被調整
只剩下一個「節日」的名義
就像是星期一到五之中再平常不過的一天上課日
「教師節」彷彿只剩下孔廟跳八佾舞祝賀
而年歲漸長離開學校的我們
也在龐大的工作壓力與生活瑣事中慢慢忽略了它
但，儘管沒有一個固定的儀式
我只要一唸起「928」
當年塵封在心底的那絲溫暖就會浮上心頭
每個階段惠我良多的老師們
過去的身影總會一一浮現腦海
雖然我常常內疚著：對不起，沒能回去看你們
卻絕不忘在心裡對你們說聲：
『謝謝你！教師節快樂，我親愛的老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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